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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井巷。

油灯照亮房间,纸窗背影晃动像是皮影戏,屋子里饿坏了的李大牛在抱怨饭菜,许仙吃的心不在焉,由于唯一会做饭的许娇容回家太晚导致两个大男人肠胃受苦。

“夫人~你站在大门口作甚?”

“你们先吃着,我在门口站会儿~”

李大牛好像又在嘟囔自己做的饭菜吃不下去,许娇容也没管自家男人,牛可不在乎吃的好不好,有草吃就行。

天气炎热却没敢开窗,开窗受不了蚊虫,纱帐能防虫奈何太贵买不起。

屋子里点了蚊香,许仙偶尔被呛得咳嗽一两声。

纸窗洒出淡黄色烛光,照亮大门口忐忑不安的许娇容,关于妖怪一事她没敢和家里人说,有些事不挑破没啥,一旦挑破可就没法回头了,为了弟弟,她愿意扛下一切。

没多久,远处走来个塔一般身影。

“大师……可有降住那女妖?”

“抱歉,我做不到。”

许娇容顿时就懵了,在她看来金山院是无所不能的神仙,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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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如何是好……”

“施主不必担心,那女子虽是妖孽但处事还算有分寸,也不会滥杀无辜,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这……”

“告辞。”

武僧转身走了,步伐有些虚浮伴有咳嗽声,许娇容抬了抬手终究还是没能开口,看着疲惫身影从一只只灯笼下走过,忽明忽暗拐过街角。

邻家黄狗汪汪,蛐蛐叫。

许娇容满怀心事关上大门回家,并未说妖精一事。

……

又是一个多云晴天。

门口水道映出天蓝云白,苏杭以独特方式繁荣兴盛,依河成街,街桥相连,依河筑屋,小巷人来人往,挑着担子的商贩沿街叫卖,小船装满果蔬缓缓而过。

白雨珺叫住一个挑担卖乌糍老阿婆,买了几份乌糍。

很有意思的小吃,用稻草编成差不多饭碗大小坛子形,里面装满香喷喷乌糍,黑黑的,非常适合拿在手里坐门槛品尝。

分给隔壁竹泉寺组合一些尝尝。

听阿婆口音不像当地人,一口浓浓乡音多少年改不掉。

“阿婆,你是外地人吧。”

“姑娘好眼力,老婆子十几年前逃荒来这糊口饭吃,那几年啊家里闹旱灾,一家老小逃难来的,路上老伴没挺住先走了,儿子儿媳在作坊里做工赚钱……”

老阿婆也许是很久没人说话说了许多,白雨珺吃着乌糍坐门槛倾听,看看俗世平凡人疾苦,尽量记住自己好像还做过人类。

老人讲了许多,满是老茧干枯手掌有以下没一下整理那件发白旧衣物。

胳膊只剩皮包骨,也不知如何挑得起担子。

普通百姓大多很瘦,所谓盛世仅是能有一口饱饭吃而已,有得吃有得住,至于百姓是否有肉吃有盐吃不在权贵阶层考虑在内,吃饱了有了力气容易滋生想法,饿了好,成天琢磨如何种粮安分守己。

逃荒路途艰苦,谁又愿意背井离乡到外地讨饭吃。

寻常百姓根本经不起水灾旱灾,哪怕闹匪也遭不住,即使朝廷安排粮食送到也没用,奸商地主贪官污吏趁机涨价堪比珍珠,想刮干净贫人最后一层油水,还不如逃难去。

远处,许娇容面色憔悴望着和老阿婆聊天的妖女……

没过多久,卖乌糍的老阿婆挑着担子继续叫卖,担子轻松许多,某白和师徒俩吃了好多乌糍,蛇妖男孩跑去抓青蛙吃,小子不喜吃米粮。

白雨珺做门槛等买卖,嘴角沾了乌糍也没发现,目光看向某棵柳树后。

那个女人最近见到很多次,好像有事。

没等太久,许娇容几乎面色苍白朝小铺子走去,昨晚没睡好面色憔悴眼圈发黑,虽然惧怕但还是坚定去找女妖说话,对于一个普通寻常妇人来说算得上慷慨赴死,没人愿意与传说中的妖怪有任何交集,尤其面对面。

捧着小草篓吃乌糍的某白觉得光线有点暗,抬头,立刻知晓是许仙家人。

别问为什么知道,住一个院子的人难免互相串味道,那股气味绝不会认错,看样子应该是传说中的许仙姐姐。

“……”

第一次面对妖精,许娇容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

“找我有事?”

许娇容点点头,看见嘴角沾几粒米的妖精没来由的放松不少,至少没那么害怕。

白雨珺起身进铺子,丁香小舌头舔掉米粒吃掉,进屋后坐在自己常坐的椅子上指了指对面木椅。

“随便坐,抱歉屋里有点儿乱。”

跟着进屋的许娇容开始以为进了魔窟,想象满屋子血迹到处是残肢断臂,甚至还有传说中的人肉包子,别问为什么这么想,无论说书人还是坊间传说都是这么说的,妖魔吃人还会用人血做血豆腐……

没想到的是铺子里很清新,光线足,桌上墙上尽是些画作。

许娇容没读过书也不懂得赏画,但觉着这些画真的很好看,比李大牛从衙门里捡回来的要更加好看。

两只手绞在一起指关节发白,咬咬牙,噗通一声跪下去。

白雨珺眉角动了动想把她扶起来,着实不喜欢动不动就下跪,领地内早已强行废除这等有辱人格的行为。

许娇容拒绝了好意。

“姑娘……你让我跪着吧,求求你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

很无语,这是个看似柔弱实则性烈女人,白雨珺觉得既然她愿意跪那就跪好了,大不了自己偏开不受,再说了,二十多岁小娃娃跪拜自己这个八百多岁存在也能说得通,唉,年纪大了总是想很多。

“说说看,能做到就尽力。”

白雨珺大概猜出缘由。

跪在地上的许娇容也许惊恐之后也放得开了,含泪哭诉。

“我知道,姑娘你是个好……人,我家汉文是个倔脾气认准了事情十头牛拉不回来,爹娘走得早,这些年吃了不少苦,我只盼着弟弟能够平平安安成家立业娶妻生子……”

“可是……”

“你们真的不合适……姑娘,求求你……拒绝我家汉文好不好……”

闻言,白雨珺无语。

“我自己挺好的,没想过整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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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开辟资源点航线的任务中,红伞会的战舰最少,速度也最慢,这与大和小姐中毒事件有关,其他组织都是SS级历史战舰带队的,只有红伞会不是,红伞会只是派来了一艘S级历史战舰的阳炎级驱逐舰,列克斯夫人会带队的是弗莱彻级驱逐舰布什号,这是一艘通过训练成为SS级历史战舰的,北会则是就近派出了Z3驱逐舰,总体来说,四大组织战舰构成比较简单,规模也不大,相比之下公正学院就复杂多了。

公正学院拥有远超四大组织战舰数量总和的战舰,但是在公正学院逗留的指挥官不是隶属于公正学院,有些指挥官自发形成了小组织,这些小组织虽然听从公正学院的调遣,但是要相对独立的多,这就造成公正学院战舰构成极为复杂,不像四大组织那样有利于指挥,这引发了很多麻烦,公正学院需要更多的历史战舰才能有效的指挥作战,所以公正学院这次派出的历史战舰最多。

公正学院这次派出的历史战舰足足有九艘之多,斯特拉斯堡号战列巡洋舰,絮弗伦级重巡洋舰迪普莱克斯号,布拉克级驱逐舰非洲热风号和狂风号,悲剧女神级驱逐舰战备号,维托里奥·维内托级战列舰改进型罗马号,狮级驱逐舰体三艘狮、虎、豹,其中斯特拉斯堡和罗马是SS级历史战舰,罗马是天生SS级的历史战舰,斯特拉斯堡是训练的SS级历史战舰,其他都是S级历史战舰。

公正学院派出这么多历史战舰也是迫不得已,这个资源点公正学院占据的所有产资源的地点都是当初还在公正学院的胡德号战列巡洋舰和利托里奥号战列舰两艘战列舰两个SS级历史战舰舰娘指挥下夺取的,法国战舰没有参与这次行动的原因是公正学院想用这个资源点弥补这些年对胡德舰娘的不公平遭遇的过失。

不过万万没想到的是情况出现了变化,现在胡德舰娘是伊丽莎白会的了,这个资源点由于是刚出现的,资源产量非常丰富,意大利战舰舰娘非常不愿意让没有出力的法国战舰分这杯羹,公正学院内部讨论了好久才确定下来具体分配方案,法国战舰派获得了数量不少的资源岛屿,代价是开辟公共航线任务由法国战舰承担,除此之外还负责开辟属于西班牙战舰和荷兰战舰资源岛屿的航线。

可以说这次讨论的结果从表面上看是公正学院的意大利派舰娘吃了大亏,意大利派舰娘当初占领资源点的时候就欠了伊丽莎白会不小的人情,结果出力最大的意大利派舰娘最后却没获得多少资源岛屿,为此,公正之王特意出面安抚了一番意大利战舰舰娘,并且许下了很多好处,即使是这样,利托里奥舰娘也是极为不满,因此本来应该熟悉这里情况的利托里奥舰娘带队前来临时变成了罗马舰娘。

其实对于罗马舰娘和利托里奥舰娘或者是其他意大利舰娘来说,资源点的多少与她们本身能获得的资源是没关系的,这些历史战舰从来都是不缺资源的,意大利舰娘与法国战舰争端除了历史因素之外,更主要的是依附她们数量庞大的普通战舰带来的,这些数量庞大的普通战舰需要的资源是海量的,双方的争端最根本原因就在这里,不过这次争端最根本原因却到不是这个。

问题出在勇敢小萝莉身上,当初两个会隐身的超级大海兽被干掉之后,这两个超级大海兽的战利品都是勇敢小萝莉收集的,勇敢小萝莉连续收集到两个带伪装属性的S级金色核心,其中一个被送给了伊丽莎白会,剩下那个归公正学院的就是引发这一切的原因,因为这个金色核心原本计划是给胡德舰娘的,胡德舰娘出走之后就属于意大利舰娘得了,法国舰娘能分到那么多资源岛屿也是这个原因。

其他舰娘也很眼红这个金色核心,所以法国舰娘联合参与了战斗的西班牙舰娘和荷兰舰娘弄出了这样的结果,尽管意大利舰娘心里很是不满,可是也没什么办法,利托里奥舰娘表现出来极度不满也是在和罗马舰娘演戏,想要从公正之王那里获得好处,结果成功了,本来有点吃亏的意大利舰娘一下子就不吃亏了,毕竟带特殊属性的金色核心是特别少见的,是可遇不可求的,多少常规资源都换不来的。

其实相对与伊丽莎白会来说,公正学院内部的问题更大,不过好在公正学院内部历史战舰舰娘之间的矛盾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远没有铁血势力和荣耀势力矛盾那么尖锐,毕竟战舰的数量少了太多,并且还有改造战舰,改造的时候也不会浪费太多资源,虽然从历史战舰数量上来说三大势力差不多,可是公正势力同级战舰偏少,战斗力是不如另外两个势力的,在外部压力下,即使出现了矛盾也是很容易解决的。

伊丽莎白会虽然在胡德舰娘加入之后,伦敦四姐妹和肯特七姐妹的矛盾小了很多,可是这么多年的矛盾不是那么容易完消除的,这次的任务就很说明问题,最合理的安排是派来两艘伦敦级重巡洋舰而不是肯特舰娘的二妹、三妹,因为伦敦级重巡洋舰单舰战斗力要比肯特级重巡洋舰高不少,这样安排效率最高,可是为了减少矛盾,只能这么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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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胡德舰娘的安排,伦敦四姐妹和肯特七姐妹不能在有下属指挥官,现有的下属指挥官要尽快想办法解决,以后在伊丽莎白会,不管是指挥官还是战舰,要想抱团只能普通战舰之间相互抱团,历史战舰不允许在有下属指挥官,这样安排既能激发普通战舰指挥官之间的竞争,还能最科学的安排新生历史战舰的成长,伦敦舰娘和肯特舰娘已经表态支持这个计划,她们对相互扯皮的事情厌倦不已。

整个任务过程中肯特舰娘显得很是心不在焉,总是神游天外,就连给3A航母舰娘做思想工作都显得有些问题,就是在考虑怎么处理下属指挥官的问题,不过当肯特舰娘到达集合区域的时候,终于想出了解决方法,高胖子也感觉到肯特舰娘的状态明显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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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心为他们谋划这场婚礼,但是你这么捉弄他们,他们怕是不会念你的好。”

想着慕容恺这段时间的憋屈,阿蛇心底总是不忍,忍不住再劝。

如果不是面前这人喜欢玩,他们只需要将两人在一起拜了天地,因为有面前这尊神在,不管是慕容峥还是北安皇上都不会有意见,还成了一对有情人。

“我需要他们念好吗?我老的时候他们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年了,指望不了他们孝敬我,让我开心一下还不行。”和阿蛇的心软不同,她现在是看好戏的心态,尤其是自己奔波几日,没点乐子,总觉得亏了太多。

“你呀。“阿蛇终究是说不过她的,早些年她裹挟在朝堂风云里,忙碌困倦,终于脱身了,就在寒山过清净的日子,可是年纪越大,孩童的心也越大,心心念念要找点乐子。

“你快和我说,阿恺那家伙,没和你急眼吧?”

“没有,就是说咱们家姑娘如果有才有貌,就不会绑了他来做夫君。”

“真是无趣。”这个答案显然不能让中年美妇满意,在评价完之后,她还不忘再说一句“你说当年那么可爱的一个男孩子,怎么就变得循规蹈矩的,跟个老头子一样,慕容峥和皇后也不知道怎么给我带的孩子,把好好一个孩子带成这样。”

“有董氏作妖呢,他稳重些,才少招灾祸。”

“就是太稳重了,稳重到自己媳妇都跑了。”

“这事能怪他呀,还不是瑾妃那个拎不清的,真是……“说到皇宫中那一烂摊子,阿蛇都忍不住叹气。

“不过他这次不顾自己的腿伤跑出来,看来是对北安的小公主真的上心了。”阿蛇轻轻说着,还不忘去打量眼前妇人的神色,却不想妇人还没说话,手就先落到了她的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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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喜欢阿恺那个孩子,想让他如意,我这不是成他了。”中年妇人瞪了阿蛇一眼,这些小辈中,阿蛇最喜欢的就是慕容恺,虽然多年不见,但是他在宫中的学业事情,阿蛇都是要先于自己过目的。

“可是你在耍他。”阿蛇很坦诚地告诉中年妇人,她现在是真的担心慕容恺忍不住,会半路跑了,那她的一番苦心,可就白费了。

“他腿都残了,你还指望他能跑出去?与其担忧他,你不如担忧下那个丫头。”

“那丫头很乖呀,应该不会……”阿蛇很笃定,阿蛮不会跑。

中年妇人只是笑,笑得阿蛇莫名地慌。

中年妇人话音未落,阿蛇就急匆匆去了阿蛮的房间,因为一路上小姑娘都很乖顺,回来也没有闹腾,她就卸了心防,她住的房间的门都没锁。

阿蛇闯进房中,果真没见到阿蛮,倒是她送来的红嫁衣,如火一般,堆在桌子上,还是阿蛮送过来时候的样子,一动未动。

她起身就去追,追出了半里路,才看到阿蛮一瘸一拐往山下跑的身影。

她快步追上去,站在阿蛮面前,笑眯眯地看着她。

“阿蛇姑姑,我出来如厕。找不到回去的路了。”阿蛮先事一惊,随即解释道。

“走,姑姑带你回去。”看她古怪精灵的样子,阿蛇心里喜欢的很,爱屋及乌,因为是慕容恺认准的,不管阿蛮做什么,她都是喜欢。

阿蛇的态度让阿蛮松了一口气,虽然心底不愿,她还是乖乖地跟在阿蛮的身后,一步一步往回走,只是每走一步,心都凉一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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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眼见到权倾后宫的吴贵妃,就被林牧这样轻描淡写的杀死,太子浑身一阵哆嗦,脸上的恐惧之色更浓。

“太子,你的儿子们都多大了?”

林牧平静的看着他。

太子不知道林牧为何这样问,但不敢怠慢,颤抖回道:“最大的五十多岁,最小的八岁。”

在这个世界,凡人最长寿命是三百,平均寿命则是一百,所以五十岁只能算是中年。

“他日你若登上皇位,三年内,将皇位传给你的儿子。”

林牧淡漠道。

对于这皇位之争,他完没兴趣,可这太子招惹了他,且先前不听劝告,那自然要付出代价。

原本,太子若登上皇位,估计至少能当个百年国主,现在林牧只给他三年时间。

这三年时间,也只够太子将皇权慢慢移交给他的儿子,算是彻底剥夺了太子当国主的权利。

“是,是。”

在生命危机面前,太子尽管心不甘情不愿,却哪里敢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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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吧,以后没事不要来打扰我。”

林牧挥挥手。

等太子连滚带爬的离开后,林牧解开了叶弘的哑穴。

“你,你闯了滔天大祸。”

看了眼地上吴贵妃的尸体,叶弘脸上露出恐惧之色,似乎已看到长游门掌门吴游之雷霆大怒的场景。

“把你所知道的,所有有关大宗师以上境界的知识告诉我。”

林牧毫不在意叶弘的话,语气平淡道。

“不可能,那是圣域的禁忌知识,不是你这等凡人可以接触的。”

叶弘道。

“但这是你现在唯一的生存价值。”

林牧不急不慢道。

“我劝你还是不要去尝试,如今你杀了小诺,还只是得罪我长游门,可一旦你不经允许,得到了圣域的禁忌知识,必将遭受整个圣域的打击。”

叶弘脸色难看:“我这个传授你知识的人,同样也活不了。”

“你说的,都是以后的事情,而你若不将这些知识传给我,你现在就会死。”

林牧脸上看不到丝毫波动。

叶弘心中惊悸不已,这个十三皇子,意志太坚定了。

若对方真的只是个小孩,他或许还会当对方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但对方实力如此强大,而且眼神理智,这绝不是狂妄,而是偏执。

“好,我传给你。”

相比现在就死,叶弘还是愿意多活一段时间。

接下来一段时间,叶弘就在这房间里,将更高境界的经络修行知识传给林牧。

大宗师之上,有三个境界,破镜、极境和无境。

根据林牧的判断,这三个境界,大概正好对应王者、君主和老祖。

明白这些,林牧心中也不禁肃然。

看来,他必须尽快提升经络修为了,以他现在的经络力量,击败个破镜的叶弘已是极限,若遇到极境高手,他肯定不是对手。

这三大经络境界,破镜,是破开固有的经络瓶颈,将经络碎裂重铸。

极境,是将重铸后的经络修炼到极致,使之无限接近虚化。

而无境,传闻实质性的经络将彻底消失,转换成一种虚无的状态。

叶弘又给林牧讲解了半天,林牧总算将大宗师之上的境界,了解得差不多了。

“你走吧。”

林牧淡然道。

“真的放我走?”

叶弘惊讶的看着林牧,他都已做好林牧出尔反尔,将他斩杀的准备。

林牧不再理会他,就地盘坐下来,开始领会叶弘说的更高境界。

“你自己当心吧。”

叶弘神色复杂,没敢久留,快往外飞奔。

他要找个地方躲起来,将圣域的境界知识泄露,圣域肯定不会放过他。虽然最后他也不一定能逃走,但能逃多久是多久,正所谓好死不如赖活着。

皇宫的消息,终究无法隐瞒太久。

万里之外,一身白袍的吴游之大为震怒。

他的后代吴蓉,居然被那迟林牧给杀了,还有他的弟子叶弘,先是被迟林牧抓住,后来却不知为何被放走。

让他觉得蹊跷的是,叶弘被林牧放走后没来找他,而且隐藏了起来。

“迟林牧,我必杀你。”

吴游之本来还打算去中原不落帝国争夺资源,可现在只能暂时放弃在不落帝国那边的计划。

现在,他的威严遭到巨大挑衅,要是不重新立威,让人觉得他好欺负,事后即便抢夺了很多资源,也会被别的大鳄盯上,前来瓜分。

世事无常。

事情的展,往往出乎人的预料。

第二天,平和的流云城皇宫里,突然传出一个惊天噩耗。

当今国主迟天龙,驾崩了。

这位年纪三百零一岁,在位一百八十年的国主,生命在这天的凌晨,突如其来的就宣告终结。

接下来就是丧,举国同悲。

好歹是这具身体的父亲,林牧也出席了葬礼。

看着生命力消失的迟天龙,林牧眼神有些恍惚。

过去他一直以为,迟天龙对他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

但不知不觉间,这三年已生了很多事。

他还记得,多个夜晚,他闭目修行,这位老人在旁边慈祥的看着他。

尽管他的真实年纪,比迟天龙大了百倍,但他的内心,还是能感受到迟天龙对他的感情。

还有一点林牧很清楚。

过去三年他能安然无恙,其实并非后宫里那些人变得善良了,而是迟天龙在暗中为他化解了很多危机。

直到这第三天,迟天龙的身体实在撑不住,无法时时刻刻的照顾景和宫,景和宫立即就生出了那么多事端。

无论修行多少岁月,人在感情上,都总是有些后知后觉。

林牧此时才现,他对迟天龙,还是有些感情的。

这感情,或许是来源于两具身体的血脉联系,也或许是来自迟天龙对他的照顾,亦或者两者兼有。

若能再次重来,他大概会对迟天龙改变些态度,尽管不可能叫迟天龙父亲,但至少会和迟天龙多说几句话。

不经意间,林牧平常到了八苦中的另外一种痛苦,爱别离苦!

三天的葬礼结束后,林牧回到景和宫。

景和宫门前,站着一个白袍青年:“我等了你三天,让你有时间给你父亲送葬,如今你父亲走了,你也是时候,给你父亲陪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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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这么说,夏至嘴硬也只是一秒钟的事。

昨天给男公关小费,完全是受桑榆的怂恿。

而且,还是塞进人家男公关的裤腰里,那个动作太暧昧。

夏至后悔了,这真是一生的污点。

桑榆这个丫头,应该离她八丈远。

夏至气短了:“要怎么求?”

“反正,只要配合就行了,具体怎么我通知。”

南怀瑾挂掉电话,夏至手一哆嗦,好容易剪的还算完整的窗花剪的细碎,还得重来。

晚上,谷雨去了和他们约好的烤肉店。

她到的时候书生已经来了,正捧着菜单研究,见谷雨来,很高兴地拉开椅子让她坐。

“胖子呢?”

“和班花吵架呢,说晚点来,我们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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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吃什么?他们家的秘制厚五花很好吃。”

“好,只要是肉。”

“还是那样,无肉不欢。”书生打量她:“可是怎么吃不胖呢?”

“嘿,千金难买老来瘦。”

“才几岁,就卖老?”书生点单。

“三十岁。”

“我们同年,都是大龄未婚男女。”书生一边点菜一边说:“不会到现在都没有谈过爱吧?上大学那会就是绝缘体,天天跟夏至一起玩,但人家夏至啥也没耽误,男朋友甩了一个又一个。”

“我没她漂亮,没人追我。”

“谁说的,很漂亮,与众不同的漂亮。”书生拿着笔看着谷雨发愣。

他的眼神,有点那种意思,谷雨就算是个白痴也看得出来。

她清了清嗓子,把菜单从书生的手里抽走:“点好了?点好了就叫老板。”

俩人点了一堆肉,厚五花就是一整刀五花肉,看上去很生猛。

一整块直接放在铁丝网上,油脂落入了炭火中,香味立刻传来。

胖子和班花吵吵闹闹地来了,班花脸拉的像刚上桌的茄子一样长。

谷雨笑着问:“怎么了这是?昨天不还在朋友圈秀恩爱吗?”

“她也太能败家了,一口气买三个包,直接我公司全部员工的一整个月的工资。”

“挣钱不就是给我花的吗?”

“那也不是这么花…”

“那个包包是限量,我都看重好久了,再不拿下就断货了…”

俩人又吵起来了,谷雨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这种琐碎的事情压根说不出道理来,要不然们先在门外打一架?”

俩人顿时都泄了气,班花还是气咻咻:“去年生日,今年生日和结婚纪念日都没送我东西,而且是答应我的,我买下来送给自己有什么问题?再说那个限量版,我还是没拿下来。”

“听听,听听。”胖子直翻白眼:“她还不满足,那些能当饭吃吗?”

俩人吵的谷雨脑仁疼:“二位,二位,冷静,吃完有力气了再吵。”

“贫贱夫妻百事哀。”班花对谷雨说:“千万别嫁穷鬼。”

“胖子还是穷鬼?”谷雨用剪刀把烤好的五花肉剪开,分给众人。

“他只是驴子拉屎外面光,外强中干不顶用。”

“别一杆子打死一船人。”书生忙不迭地插话:“只要合理理财,小中产还是很有优势的,又能经常陪老婆,又不会穷的揭不开锅…”

“谁要们陪,给钱就行了。”班花往嘴里塞了一块五花肉,忽然反应过来什么,紧盯着书生:“该不会是想要追谷雨吧?”

书生有点不好意思,但也没否认,摸摸后脑勺笑了笑,顺便偷看谷雨。

谷雨滋啦滋啦地烤肉,当做没听见。

班花和谷雨上厕所的时候问她:“在跟书生谈爱吗?”

“没有。”谷雨赶紧说:“我没那么想。”

“那帮穷酸。”班花还在生气:“胖子越来越小气,男人只有对大方,才是真心爱。”

“有的男人钱多的花不掉。”

“谁?介绍给我?”班花立刻说。

班花也是一时气愤说说过过嘴瘾,她们回到包厢继续吃东西。

正吃着,服务员送进来一块蛋糕。

众人愣着:“蛋糕哪来的?”

服务员说:“一位先生订的。”

班花看了看胖子,估计不去问他,问书生:“订的?”

书生摇头:“没有啊。”

班花以为是胖子订的,谷雨也那么认为,服务生又说:“那位先生说,蛋糕得由一位小姐亲自切开才行。”

“哪位小姐?”

服务员努力搜寻自己的记忆库:“最漂亮的那位小姐。”

服务员把刀地出去,班花微笑着拢了拢头发,仪态万千地伸出手接过了刀。

班花做班花太久了,顺理成章地认为服务生说的那个人是自己。

她拿过刀,切下了蛋糕。

中间有个硬硬的没切开,班花用刀拨开蛋糕,里面有只精致的首饰盒。

班花心中小鹿乱撞,赶紧把首饰盒拿出来。

众人都有点傻,只有谷雨没心没肺地起哄:“哦,胖子,好浪漫啊,班花,打开看看!”

班花瞟了胖子一眼:“寻常东西可入不了我的眼啊。”

她一边说一边打开了手里的首饰盒,这时,从里面好不夸张地射出一道光,简直要闪瞎了眼睛。

班花定睛一看,首饰盒里的居然是一枚巨大的钻戒,而且还是粉钻!

班花尖叫了一声,把戒指从首饰盒里拿出来,她的声音激动地都变调了:“粉,粉钻!”

班花识货,一眼就认出来这钻石不但是真的,而且有来头的。

她二话不说把戒指往手指上一套,伸开双臂就搂住了胖子的脖子,在他的脸上用力亲了一下:“老公,真好,我错怪了!”

书生和谷雨再不识货,也知道那钻戒的价值肯定是甩了那些包包十八条街,不然班花也不会那么激动。

谷雨指着胖子说:“哦,原来刚才是故意的啊,留着一手给老婆一个大惊喜是吧?”

“还挺浪漫的。”书生说:“比上学的时候还会来事。”

胖子表情一直有点呆,左右两颊都多了一个口红印,更显得有点傻。

班花松开胖子,她还沉浸在无与伦比的喜悦当中,她对着天花板上的灯光端详自己的宝贝。

谷雨说:“别秀恩爱了,吃东西吧,看这玩意能看饱啊?”

“什么叫这玩意?”班花白了谷雨一眼:“少不识货了,知道这个多少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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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登不要猖狂,的对手是我。看今天如何去死。兽神之怒。”兽人熊族族长富兰克,见百族堂属下被海登残忍虐杀,心疼之余,目眦尽裂,怒吼一声,身子陡然拔高五丈,毛茸茸的、磨盘大的手掌,朝着海登盖了下来。

“哈哈……来的好,好久都没有吃过熊掌了,差点都忘了它的滋味,今天刚好趁此机会打打牙祭。看我光明神拳。”海登哈哈大笑着,舌头不自主的围着上下嘴唇舔了一圈,一副面对美食时跃跃欲试,食指大动的样子。

仿佛在海登的眼里,富兰克不是敌人对手,而是珍馐佳肴,让人垂涎欲滴。

本来,海登实力被神王提升上来,面对突然暴涨的实力,却无处发泄,这段时间可把他给憋坏了。这次好不容易可以充分发挥一下自己的力量,他又如何不欣喜若狂。所以,富兰克气势绝伦的一掌,反倒是激发了海登体内的狂躁因子,使得他嗷嗷叫着迎了上去。

“轰!”的一声惊天巨响,富兰克的兽神之怒和海登的光明神拳狠狠地撞击在一起。

空气犹如烧沸的水,四散溅射,每一点溅射的能量,都如同利刃,将周围的小喽啰全部分割成星星点点的碎肉。

富兰克和海登也各自蹬蹬地向后退了七八步。

好强!他们各自内心都暗自惊呼。

开始的时候,都以为自己实力得到了巨大的提升,他人还在原地裹足不前呢?没想到,结局都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没想到这头老熊实力也提升到了这种地步。好好,这才有意思,这样的熊掌吃起来,更有韧性,才有嚼劲。”海登脸色变幻几下,继而大声叫道。

“难道只能有一个人在进步不成,哼,想要吃熊掌,也要有一副好牙口才行,否则,早晚会把的牙全部都给崩碎掉。”富兰克冷哼一声,欺身上前,再次与海登战在一起。

随着神圣军团十七大队的三名副队长到来,场面上的战况更加激烈和残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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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林斯对上了马莫尼,德巴里和芭比丝绮两人对上了希尔保特,百族堂人马族族长但丁和暗隐一族族长隐一对上了巴丹。

开始的时候,该亚在斩杀了几名小队长,然后如同虎入羊群一般,对十七大队的普通队员大开杀戒。一时间,十七大队普通队员被打的哭爹喊娘,凄凄惨惨戚戚,断肢漫空,鲜血盈野。

“该亚,身为强者,如此屠戮毫无还手之力的小角色,也好意思。我来陪玩玩吧。”这时,阿尔瓦也赶了过来。稍微打量了一下战场,除了该亚是一方面的屠杀外,其他都势均力敌。在普通队员的基础上,自己这方比该亚一方还要强一点。

于是,阿尔瓦的目标就只有锁定了该亚。

“阿尔瓦,等的就是。守护军团对我们百族堂所犯下的罪恶,就在们身上先收些利息吧。”

阿尔瓦和该亚都是老对头了,自然知道对方。如今,可以说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各自都恨不得把对方撕碎了。

“我管什么劳什子百族堂千族堂的,敢肆无忌惮的击杀我十七大队的队员,今天非得让付出不能承受的代价不可。圣光百破拳。”阿尔瓦说着,一拳轰向该亚。

阿尔瓦一拳轰出,只见周围空气迅速朝中间挤压,很快便形成了一个庞大的能量拳头,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朝着该亚轰击而来。

“好。血漫长空。”该亚双眼一眯,脸上神色也凝重起来。不过,他并没有选择躲避,而是以一招血漫长空迎了上去。

“血漫长空”是《血魔大法》里面攻击术法。《血魔大法》是莫小川根据该亚的血脉传承特别为他所选择的功法。该亚在《血魔大法》的修炼上,也确实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他已将《血魔大法》修炼到了小成境界。

功法的修炼,根据个人的掌握和悟性,依次可分为入门,精通,小成,大成,圆满,完美,超越。

能用两个月的时间把《血魔大法》修炼到小成境界,由此可见,该亚的天赋资质之强。

血漫长空,就像是打开了九幽污血之地,血浪滔滔,惊涛拍岸,卷起万千戾气,怨恨,苦闷,包容了世间所有一切负能量,凄鸣哀嚎,惶惶恐恐。所过之处,一切能量全被吞噬壮大自身,一切生机全部消靡,化为齑粉。

只是瞬间,血漫长空与圣光百破拳便碰撞在一起,没有惊天动地的轰响。没有能量撞击的爆破。只是相互的厮磨,相互抵消。

九幽污血,至阴至邪。圣光百破拳,至刚至阳。污血自九幽而来,源源似无尽头,圣光从神国而来,恍恍如大日临。阴阳相抗,不分胜负。

而该亚和阿尔瓦之间则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任何进入其中的东西,全部都会被阴阳互转的力量直接气化,身死道消,形神俱灭。

“好,阿尔瓦,我看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九幽开,血海加持。”该亚大喝一声,身上气势再增。

随着九幽洞开,血海加持,该亚的血漫长空更是像刮起了十四级飓风一般,十几米高的浪头,扑头盖脸的狂拍下来。阿尔瓦在这种情形之下,更显渺小不堪。

“就有血海加持?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一招定胜负吧。神国开源,圣光暴涌,圣光千破拳。”说话间,阿尔瓦也加持了十倍的力量。

被血漫长空包裹着的随时都可能湮灭的圣光百破拳,也如打了鸡血一般,瞬间光明大放,炽热的能量烧烤的血河“嗤嗤”做响,两股能量交汇的地方,慢慢弥漫起一层淡淡的红色的血雾。

血雾快速漫延,很快便笼罩了方圆三百余里的荒芜之地。所有被笼罩在血雾中,第十七大队,和百族堂的人,全部都被一种暴虐的情绪所左右,攻击愈发疯狂起来。一时间,双方伤亡人数骤然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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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走,说不定大离皇朝会来场类似“封神演义”的大道之争!

这不是危言耸听!

天意和命数,就是这么神奇!

“微臣感觉……大吴众人,特别是孙寄容等纯阴宗弟子,对‘葬神之路’的熟悉,远胜赵关张三人……”

独孤伽罗有些委婉地应道。

武信点了点头,分析道:“嗯!听孙寄容所说的意思,‘葬神之路’的另一端,似乎是大吴皇朝,而后大吴皇朝把这条通道,交给纯宗镇守!”

“纯宗弟子的到来,是考验,是危机,更是机遇……”独孤伽罗再次委婉提醒道。

武信颇为疑惑应道:“当然,本皇也这么觉得,并且已经这么做了!”

“吾皇仁德,天下之幸!”

独孤伽罗有些无奈赞道,顿了下,咬牙接道:“微臣建议,趁机带着纯宗弟子,共闯葬神之路……”

说到这,看武信、弘伯等人神情微滞,明显不大赞同,独孤伽罗又解释道:“先不说纯宗弟子描述的信息是否准确,很多事也不是靠说就可以,还需要经验、知识和相应手段,直接带着她们,是最佳之法!”

“妙善侯所言有理!但是,如此一来……本皇不是要失信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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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信缓缓点了点头,却是颇为不愿皱眉应道。

“或许她们也愿意呢?葬神之路可没那么好闯……”

独孤伽罗微微摇头反驳道,又迅速接道:“再说了,她们只是刚被押下去而已,如果并未完成约定的话,吾皇又谈何失信呢?”

这是打算耍赖和强词夺理了?!

武信有些无语,也有些意外,独孤伽罗竟然会提出这种有些“阴损”的注意,不符合独孤伽罗在天下人心中的形象啊!

仔细想想,似乎又很正常。

若是连这点心计和狠辣都没,独孤伽罗又如何能成为大隋帝后、太后等等?

要知道,禁宫中的勾心斗角,可是比任何地方都残酷复杂得多!

武信寻思间,萧映蝶郑重奉劝道:“吾皇,当断则断啊!”

“无论如何,也得明日册封大典之后再说……”

武信不是鲁莽用事之人,即便两大绝代佳人联手相劝,武信也没立刻答应,还是拖延道。

册封大典,关系重大。

不只是关系到大离皇朝的权势格局,也关系到大离众臣的心思,还有武信打算带离之人的心思等等。

简单点说,如果会有什么动乱或异心,在“册封大典”上,武信就能利用“轮回之眼”,大概看出大离众臣的心思,做离开前最后的准备和预防!

……

入夜。

离皇武信颇为难得地召集了大离诸妃,也就是离后长孙无垢和已封六妃。

某种意义上,这是离皇武信的完整家宴了,至少心理上如此。

如此反常的举动,颇为聪慧的众女,自然能感觉到异常,却又疑惑不解。

如今大离皇朝最让人关注之事,应该就是明日的册封大典了!

可是,众女和册封大典还真关系不大。

离后还是离后,王妃晋升为皇妃,根本无需再次册封!

难道是离皇想添加嫔妃,所以召集她们商量?

堂堂离皇,偌大后果就这么七个女人,真的不多,还用得着商量吗?

百思不得其解之际,一顿饭吃得颇为怪异。

“计划赶不上变化!原本本皇想等待震慑四方异族,大离稳定后,再离开,现在却是难以拖延了……”

饭后,武信毫不保留地把自己的感觉、想法和猜测,还有独孤伽罗和萧映蝶的奉劝和提醒等,描述了遍,环视众女说道,最后满眼惭愧和歉意地看向长孙无垢。

众人沉默,心思各异,氛围一时凝重寂静下来……

“妙善侯和天蝶法王颇为神秘,她们的奉劝和提醒应该中肯,事实无误!”

长孙无垢俏脸发白,硬忍着挤出个颇为僵硬的笑靥,看向武信率先应道。顿了下,做了个深呼吸,压抑语气舒缓许多接道:

“再加上吾皇的感觉,八九不离十了,确实是宜早不宜迟!便是臣妾,其实自从‘晋国大典’后,也有种莫名的忧虑、紧张和压抑感,似乎有什么危机……”

说到这,长孙无垢如水美眸含情脉脉地看着武信,再次接道:

“原本臣妾还以为是吾皇即将离去的不舍情绪导致,如今看来……缘由在此了!”

“无垢……”武信心中一颤,心思复杂喊道。

不待武信多说,长孙无垢绽颜一笑,笑靥如花地承诺般情况说道:

“吾皇无需担忧,臣妾有信心治理好大离,绝不会让大离出现大的问题或动荡,必能完完整整,安安稳稳地等待吾皇相招!”

“这点本皇深信!”武信郑重点头应道。

事已至此,儿女情长也没用,武信和长孙无垢也不是那样的人,心照即可!

长孙无垢有些坚决和果断提醒道:“若无意外,册封大典后,吾皇就出发吧,最好就定在后日……”

武信嘴角抽了抽……

有时候,女人确实是比男人果断多了,决定好的事,更能果断处理,就算内心很不舍、很忧愁。

或者说,女人比男人更能忍吧!

“你们呢?也有段时间了,谁想离开,谁想离去……”

硬忍着压下内心情绪,武信环视六妃问道。

“臣妾没有无垢姐姐的能力,留下无用,自然是跟随侍候吾皇了!”

韦珪美眸一横,理所当然应道,风情尽展,颇有番让人心悸荡漾的韵味。

不得不承认,为了弥补长孙无垢,武信几乎每日夜宿“乾贤殿”,还真把韦珪冷落了。

认真说来,韦珪是武信的第一个女人,是最早跟随武信南征北战的亲密女人。

“阿弥陀佛!臣妾父亲想跟随吾皇离开,臣妾就留下吧,也不想再走了……”

白衣如雪,皎洁如月的翟娇娇,眼神有些飘忽看向武信,宣了个佛号率先说道,随后嘴巴急速轻动,似乎在念佛炼心。

“此处已经没什么让臣妾留念之处、之人,自然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猴子满山跑……”

红裳如血,艳丽如花,最具熟韵风情的窦红线,眼神柔和看着武信说道。

武信有些心虚……

因为窦红线之父窦建德,包括母亲、兄弟等直袭家人,是间接死在武信手中,虽然是宁死不降且亡国自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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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

这一刻,众人终于看清楚擂台上出手之人是谁了,竟然是并肩王项凌天!

所有人都是惊骇的长大了嘴巴,没想到王爷竟然会亲自出手阻止,而且下手不轻,竟是直接一脚将项云踹飞出去了!

却说重重落地的项云,整个人已经是眼冒金星,浑身气血翻涌,五脏六腑都在剧烈震动。

然而他却是咬住牙没有发出一声呻吟,反而是双手艰难的撑起身躯,想要站起身来!这一刻,他体内的灵根云力疯狂运转,就要再次积蓄力量!

然而,项云的身躯只是刚刚撑起,擂台上项凌天的身影无声无息的消失,又在下一刻,出现在了项云的身前,没有任何的言语,后者大手一挥!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直接拍在了项云的脸上,后者整个人被这一巴掌扇得凌空旋转了几圈,旋即再次重重跌落在地,那好不容聚集的云力,也被这猛力的一耳光震散!

“父王!”

春来阁内的项惊鸿看到这一幕顿时急了,自己的父王忽然出手,他还以为是要救自己的三弟,可是这两下出手,分明就是在收拾项云,而且下手很重!

项凌天却是一脸漠然,声音冰冷的对着地上,身躯因为剧痛而抽搐的项云说道:“逆子,好大的狗胆,竟敢对公主殿下无礼,你是不想活了吗?”

项云此刻整个人直挺挺的趴在擂台冰冷的地面上,身躯都在微微的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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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浑身的肌肉、筋骨、关节没有一处不是钻心剧痛,脸上更是火辣辣如同被烈焰炙烤一般难受!

然而,即便承受着如此苦痛,浑身颤抖如同筛糠,项云仍旧是艰难的用双手撑在地面,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下, 项云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

或许是太过痛苦的原因,项云无法直起身子,只能够弓着背,可是他的头颅却是高昂地盯着眼前这个,一身白衣面色冷厉的中年人!

此刻项云的右脸颊已经红肿起来,还沾染着地上的灰尘,而他的嘴角更是流淌着猩红的鲜血,看上去狼狈无比!

然而,即便如此,项云却是昂首直视着自己的父王,他的眼神中带着浓浓的不甘,带着无尽的愤怒,还有一种无所畏惧的疯狂!

“你……凭什么打我?”项云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就好像地狱里的一头野兽,发出了令人神魂震颤的嘶吼!

“啪……!”

回答他的,是下一个耳光,这一次的力道似乎没有刚才那么重,不过仍旧是将项云扇的一个趔趄,扑倒在地!

“世子……!”

春来阁内,林婉儿已经哭得如同一个泪人,此刻她顾不得什么尊卑贵贱,身份有序,猛然冲上擂台,一把扶住了那个身躯踉跄,眼神都已经有些涣散的青年!

项云的脑袋一阵晕眩,旋即疼痛又让他恢复了些许清明,他用颤抖的手掌,轻轻拍了拍林婉儿的肩膀,旋即竟是自己重新支撑着身体,转头看向了项凌天。

项云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无惧,一对几乎赤红如血的眸子,带着无法消散的浓浓愤恨,他死死的盯着这个高高在上,神情冷漠的绝世藩王!

“有种你就杀了我!”项云的声音透着浓郁的几乎令人心寒的冰冷!

就连那一旁冷眼旁观的项菲儿,当看到项云那血红的眼眸,听到这刺骨冰寒的声音时,原本满怀怨恨的内心竟然一个震颤,感到了一阵的恐惧!

这个眼神好可怕!

即便是项凌天,这个喜怒不形于色,心胸间的城府可以流海纳川的权势藩王。

此刻看到自己儿子的眼神,听到他说出的这句话时,竟是神色微微动容,呆滞了一瞬,不过在下一刻,便已经被他掩饰下去!

项凌天的眉头一皱,眼眸间骤然腾起厉色!

霎时间,一股磅礴威势犹如滔天巨浪压下,令整个杏坛园都被一股无形威势所笼罩,这股威势强横无匹,带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道,令所有人都是感到一种发自灵魂的战栗。

这一刻,这位一身儒士打扮并肩王,原本儒雅恬静的气势一扫而空,终于成为了那个沙场上,令敌人伏尸百万闻风丧胆的血屠战神!

这一刻,众人知道,项凌天恐怕是真的怒了,这下项云恐怕要倒大霉了!

关键时刻,项惊鸿浑身化作一团赤红火焰,冲上擂台,挡在项云和项凌天之间!

他一脸哀求之色的看着项凌天:“父王,三弟他年少冲动,刚才只是无心之语,你不要怪罪他,现在他的伤势不轻,还是先把他的伤治好了再说!”

一旁的林婉儿也是赶紧跪在项凌天身前流着泪磕头哀求道:“王爷,小世子他身体向来孱弱,求求您放过他吧,要是再受伤,小世子他肯定会没命的!”

这时候,春来阁内的万炳大元帅也是闪身出现在擂台上,他连忙出言相劝。

“王爷,小世子年少无知,您就饶他一次吧,我想他已经得到教训了,而且今日是您的寿辰,擂台比试图的也是有一个热闹,若是为此伤了您们父子之间的感情可就不好了。”

“是呀!王爷,今日小世子为了您的寿辰也是费了心思准备礼物,您看在父子情份上,就饶了他吧!”

王文景此刻也是心痛不已的出声劝慰,生怕项凌天一怒之下,将国教学院刚刚收获的天才讲师,给活活打死了,到时候不仅是国教学院的损失,更是整个大陆文坛的损失!

面对着众人的劝解,项凌天原本冷厉的眸光这才微微有所缓和,然而他仍旧是瞪着项云,一声低沉的冷喝!

“混账东西!给我滚到杏坛园东门外跪下,没有我的命令,不得起身!否则军法处置!”

闻言,众人皆是心中长出了一口气,只觉得这位小世子真是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只要王爷不再出手,项云这条小命就算是保住了!

项惊鸿此刻也是心头一松,连忙转头对项云说道:“三弟,父亲已经放过你了,你先到东门外去跪下,二哥这就去给你找疗伤的灵药!”

闻言,项云就好像一具没有知觉的木偶一般,他只是用一双赤红的眸子看了一眼项凌天。

旋即项云满是鲜血的嘴角,竟是勾起了一抹诡异的弧度!后者声音沙哑低沉的说道!

“我给了你机会,是你不杀我的,那就别后悔!”

“三弟!”

“世子!”

项惊鸿和林婉儿一听项云这话,顿时吓了一跳,想要阻止,却是为时晚矣!

所有人都是有些惊恐的看向项凌天,生怕后者会被项云的言语触怒,进而再次出手。

然而这一次项凌天却是没有再出手,他背负着双手一脸漠然的看着项云,眼神中不带丝毫的感情,就好像在看一个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

“婉儿,我们走!”

说完这句话后,项云终于是转身,在林婉儿的搀扶下,双脚颤抖,身躯佝偻着,一步一步的走下了擂台,走下了春来阁,朝着杏坛园东门外走去!

看着那摇晃颤抖的背影,擂台上的项菲儿有些愣愣出神。

那个先前她还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挫骨扬灰的背影,此刻看上去,竟然让她感到心里有些难受,有些发堵,甚至对项云生出了一丝同情!

那个弱小的家伙,面对着强大如天神一般的项凌天,那不屈、愤怒、疯狂的眼神,深深铭刻在项菲儿的心中!

杏坛园内,众人看着走出春来阁的小世子,都是自觉得让出了一条宽阔的道路,让后者一路走向东门外,看着小世子摇晃的身躯,凄惨的模样,众人都是不免心中生出些许同情!

多少人羡慕项云的出身,身为并肩王的儿子,出生就是高贵的象征,然而又有多少人知道,“最是无情帝王家”!

皇家的亲情往往最是凉薄,就好像这位小世子,后者的父王对他下手,哪里有半点慈父的样子呢?

几乎所有人都目送着项云出了杏坛园,却没有人看到在那擂台之上,白袍中年人背负身后,藏于宽大袖袍内的手掌正在微微颤抖。

良久,杏坛园内重新恢复了欢腾的气氛,春来阁内宾客列座,继续畅饮欢谈!

杏坛园东门外,林婉儿扶着项云来到东门门口。

林婉儿正想着,找一把扫帚给项云扫出一片没有积雪的空地让他跪下,却是没想到,项云根本没有停步的打算!

“世子,你这是……”林婉儿一脸疑惑的看向项云!

“婉儿,我们走,今夜就回秦风城!”

“什么!”林婉儿心中一惊,忙是劝说道:“可是世子,王爷他说让你……”

“呵呵……从今天起,他说的一切话,在别人眼里是圣旨在我的眼里就是放屁!”项云冷笑着说了一句,继续前行!

闻言,林婉儿虽然有些担心,然而看着自己世子高高肿起的红肿脸颊,以及那一路行来颤抖不止的身躯,心中说不出的心痛。

哪里还愿意让他在这冰天雪地里下跪,当下她也是胆子一横,扶着项云就向着王府后院行去!

王府后院的马厩里,老梁头一手抓着一把草料正在喂马,一手拎着个破酒壶,嘴里还在唱着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曲儿。

“君若欲高卧,但自深掩关,亦无车马客,造次到门前呀……村里的姑娘十八……!”

“梁爷爷,快……快把马车准备好!”忽然远处传来林婉儿焦急的声音!

“嗯……?”老梁头闻言一愣,转头看去,一对浑浊的老眼隔着老远,便看清楚了远处,林婉儿正搀扶着一个一瘸一拐,低垂着脑袋,胸前染满鲜血的年轻人,朝着马厩这边走了过来。

“咦……小婉儿,你咋扶了个半死不活的人过来,这人咋了,该不会是偷看侍女洗澡,被府上的护卫打成这样的吧?”

老梁头话音一落,那低垂着脑袋的年轻人终于是艰难地抬起头来,有气无力的骂道:“老梁,我……我草你大爷,你才看了侍女洗澡,快……快给本世子准备好马车,咱们今晚就启程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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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城关官道,只需要再前行六十余里,经过两个村镇,穿过两座大山中央的峡谷便可抵达。

眼看着接近官道,路上依旧是人烟稀少,反而越加贼寇横行,多是劫掠那些,裹挟着家家当,拖儿带女南下避难的人家。

这些人落到了强盗贼寇手中,男丁部当场格杀,女眷中小的、老的、为奴为婢,年轻的就成了这些强盗贼寇们的xie欲工具,下场皆是凄惨无比。

世间本就如此,在法度是去作用的时候,人性的可怕,才会渐渐显露……

项云这一路,只觉得自己好似又回到了银月森林,那种与野兽搏杀,毫无负担的杀戮,对于这群比畜生还不如的强盗贼寇,项云只恨杀得不够解恨,不够残忍!

他一路顺着道路独行,直至走到了那条三岔路口,侧面多出了一条道路,一同汇聚在前方的那条稍宽的黄土大道上,项云步伐不停,刚刚踏上黄土路!

突然间,身侧的山丘上,七八名手持大刀,身材高大的北方汉子,怪叫着冲下了山丘,向着项云的方向冲来,他们一个个眼神狰狞可怖,犹如饿狼。

“站住……要钱要命?”

又是强盗打劫,对此,项云早已经是见怪不怪,他只是蹲下身子默默捡起了地上几枚石子,等待他们冲到近前,再一个不留的部击杀!

然而,项云还没有来得及出手,身后忽然响起一阵呼喝之声,竟有十余人,从他身后冲来,越过自己,直接冲向了那七八名壮汉。

双方短兵相接,一番激烈厮杀,七八名壮汉无一生还都倒在了地上,而那十几人只是伤了几人。

“喂……被吓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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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项云身后响起一个女子冰冷的声音。

项云转头看去,只见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身着一袭火红劲装,长发束在脑后,腰间别着一柄长剑,神态从容眸光犀利,眉眼之间有几分傲气,给人一种气势凌人,巾帼不让须眉之感。

与此同时,女子身旁走来一名头发花白,却目光矍铄的中年人,看到呆立原地的项云,中年男子和善一笑道:“小兄弟,不用害怕,贼人已经被我们杀了,不会有危险了!”

闻言,项云这才反应了过来,感情他们以为自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是因为被贼人吓傻了。

项云心中有些哭笑不得,倒也没有出言解释,反而是开口说道:“多谢诸位搭救,刚才的确是太过险恶,我也是一时惊慌失了分寸。”

老者闻言,看了看项云身上并没有带任何行囊,便开口问道:“小兄弟,不知你这是北上还是南下?”

“哦……在下此次想要北上,前往寒城关投军。”

“呵呵……”闻听此言,一旁的女子却是冷笑一声说道:“就你这胆量,也敢去寒城关投军,只怕看到蛮族的士兵,吓得连站都站不稳吧。”

“菱儿,不得无礼!”中年男人瞪了女子一眼,训斥了一句后又转头看向项云。

“老夫萧鼎,这是我的女儿萧菱儿,我是南面青风郡旭阳商行的老板,我们这一次北上,是想去寒城关外的虎城贩卖一些货物。”

项云抬眼一看,果然看到男子身后是一列车队,车队不小,有二十辆马车,四五十人的规模,同行的几乎都是壮年男子,皆是身着劲装、腰佩刀剑,显然是车队的护卫。

萧鼎又是说道:“既然小兄弟你是北上,此行一路多有山贼强盗,你一人独行定然危险,我们与小兄弟正好顺路,不如你跟着我们一起走,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这……”项云闻言顿时有些惊讶,下意识的想要开口拒绝,毕竟他这一路前行的速度,肯定不慢,与车队同行,反而会延误赶路的时间。

然而,项云还没开口那名为萧菱儿的红衣女子,已是柳眉一挑,反对道:“爹,此行前往虎城,一路上已经危机重重,我们自顾不暇,哪有精力照顾其他人。”

萧鼎却是眉头一皱,沉声道:“菱儿,出门在外,互帮互助,这位小兄弟一个人北上,实在太过危险,我们带他一程又有何妨?”

“哼……!”萧菱儿却是冷哼一声,双目逼视项云,“此人来历不明,你怎么就能够确定,他是需要我们帮助的人,而不是想要害我们的人,万一他是哪伙强盗派来的奸细,我们岂不是在引狼入室?”

迎着萧菱儿凌厉而充满质疑的目光,项云心头颇有些郁闷,心道我啥时候说要留下来了,还有我怎么就成了强盗派来的奸细了。

对于这种不可理喻的人,项云可没有心情奉陪,他当下冲着萧鼎一拱手道:“萧大叔多谢好意,在下还是一人赶路吧,就不劳烦萧大叔了。”

说着,项云转身欲走,然而萧鼎却是连忙再次叫住了项云,执意要让项云留下。

“小兄弟,此行一路上,盗贼猖獗,你身上也没了行囊,连吃住都成问题,还怎么赶路?”

“你莫要怪小女无礼,她就是这个脾性,老夫代她向你道歉了,年轻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还是跟我们车队一起走吧。”

“爹……!”萧菱儿又要反对。

“住口,爹的话你也不听了,我说让这位小兄弟留下来,就可以留下来。”

“这……”面对如此热心的萧鼎,项云也是有些不好意思拒绝了,这一路上见到的尽皆是人情冷漠,杀戮和掠夺,项云难得的见到一个如此热心肠的人。

“哎……也罢也罢,就当是护送他们一程。”项云心中便如此想到。

“既然如此,那就麻烦萧大叔了。”项云也不推辞,直接拱手致谢。

至于一旁萧菱儿凌厉凶恶的目光,却是直接被项云无视了,黄毛丫头不懂事,项云也不跟她一般见识。

萧鼎当即让一名护卫,将项云带到后方安顿下来,马车上装载的都是货物,众人除了萧鼎、萧菱儿,还有几名女眷是乘坐马车,其余皆是步行,所以项云也只是跟着一辆马车的护卫一同前行。

这些护卫见到项云,倒是没什么异样眼光,只是颇为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年轻人,有个中年汉子牵着马缰绳,回头打量了项云一眼,不由笑道。

“小伙子,你的行李也是被人抢走了吧……还有你身上这把巨剑,是铝制的吧,做工倒是不错,估计能够吓退一些普通的小毛贼了。”

因为如今北境各处都不太平,很多赶路的人,即便不会武功,也会故意背负兵刃,越夸张越好,最好把自己打扮成江湖游侠,多少能够唬住一些盗匪。

而项云如今身无长物,只有一把大的惊人的巨剑,众人下意识的把项云当成了此类人。

项云对此也毫不在意,反倒是洒然笑道:“这位大哥猜得不错,我半道上被土匪打劫了行李盘缠,就跑到去找人帮我打磨了这件兵器,这巨剑是用云石打造的,看着吓人,其实轻的很嘞!”

“他娘的,我本来还说,这已经足够吓人了,没想到刚才差点就被人给剁了,还好遇到了萧大叔收留。”

对于项云毫不遮掩的坦白言语,众人哈哈大笑的同时,心中对项云也多了几分好感。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一路就聊了起来,项云也才得知了,原来这旭日商行其实做的是药草生意,而且常年往来于青风郡城与虎城之间。

他们每年采摘收购大量药草,都是运送到虎城,然后贩卖给风云国十三属国和蛮族的商人,特别是蛮族商人。

因为蛮族领地地处极寒之地,草木难以生长,所以这些草药在他们那里颇为珍惜,一旦新鲜药草被运送到虎城,价格往往要翻上好几倍。

听这些护卫说,往年这药草生意很好做,而且来往路途上也很安,可谓是一本万利。

然而今年却是与往年大不相同,旭日商行从年头开春,就已经派了三批运送药草的车队,却接连在途中遭到了意外,头两次被连人带货被劫了,第三次次是人回来了一小半,货却没了。

是以,这一次商行老板的萧鼎带着女儿萧菱儿,以及商行一位老客卿,亲自前来押运货物,一路送到虎城。

项云想起了那个气势凌人的红衣女子,便随口问道:“诶……对了,诸位大哥,你们那个小姐好像脾气挺大呀。”

“哈哈……”众人闻言顿时相视大笑。

“小兄弟,你可不知道呢,大小姐的脾气从小就是这样呢!”

有个姓陈的老护卫说道应和道:“是呀,当初老爷想要教大小姐琴棋书画,结果大小姐偏偏只喜欢舞刀弄剑,希望成为一名厉害的云武者。”

“没想到大小姐还真是天赋惊人,如今不过二八芳龄,竟然已经是七云武者了,若是一旦突破黄云之境,咱们旭日商行,可又要多出一位客卿级别的高手了。”

一个刀疤脸护卫也是笑道:“这一次,咱们的车队,大小姐可是除了客卿徐先生之外,车队里的第二高手呢,你小子可别看这我家大小姐生得漂亮就起了歪心思,要是惹怒了大小姐,我们可帮不了你!”

项云连连摆手道:“哎哟……我可不敢招惹你们大小姐,老虎屁股摸不得嘞……!”

“哈哈……”一群大男人顿时笑成一团。

“咳咳……!”

就在此时,人群中突然有人咳嗽使眼色,提醒其他人,众人立刻会意,连忙屏声静气,拉缰绳的拉缰绳、抬东西的抬东西、警戒的警戒……

一瞬间,所有人各司其职,护卫马车安赶路,好似刚才没有任何人在谈笑。

唯有项云一人,惊愕的看这些人的反应速度,自己却是找不到事情做,只能有些尴尬的望着身前,那道来者不善的红色身影。

“呃……萧大小姐。”项云只能是干笑着打了声招呼。

“哼……”

萧菱儿瞥了眼项云,继续向前走去,在经过项云身边时,她停了下来,在项云耳旁说道。

“小子,别以为用计骗取了我爹的信任,你就能够阴谋得逞,我爹心善收留了你,但你若因此就敢肆无忌惮,暗中搞什么小动作,当心我要你的命!”萧菱儿斜眼瞥向项云,眼中尽是冰冷的杀机!

说罢,萧菱儿与项云擦肩而过,旋即他又转头对牵马的中年护卫说道。

“老陈,我们车队里可不养闲人,这小子是个无法作战的废物,今后驻扎营地、生火拾柴的事情,就尽管让他做就行了。”

“呃……是,大小姐。”老陈低头答应不敢质疑。

一旁的项云望着萧菱儿扬长而去的背影,不禁是目瞪口呆。

我靠,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从早到晚,这女人报仇那是立马就来呀,关键是,自己和她没什么仇怨吧,这女人怎么就,如此看自己不顺眼。

项云本想一走了之,可是想了想,还是选择了留下来。

一来,这萧鼎常年在虎城经营生意,定然知道很多关于寒城关的具体情况,他还想要多探听些消息。二来,这萧鼎古道热肠,若是顺道遇到了什么麻烦,他倒是也可以出手,替他们解决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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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在阮岚的无情脑瓜崩教育下,钱笑彻底服了,他崩溃道:“阮岚小姨我错了,不要再打啦!”

“二十年后我多少岁!”

阮岚斜睨看来:“把握住这次机会哦。”

“十八……”钱笑弱弱道。

“嗯。”

阮岚这才满意点头,她永远是花季一样的靓丽少女。即便一百年后外表不是,内心永远都是。

事情本来到这里就结束了。

可钱笑千不该万不该要继续皮那一句:“那时候我就二十六了,喊哥!”

多年后的钱笑回忆起这一天。

他已经忘记自皮了那一句话后,受到了怎样的欺负。

只记得那天午后的阳光很暖,海棠苑的那只大熊猫格外憨态可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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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一套套换在他身上的女装……

嗯,也格外的合身。

当洛初晚上来接儿子,看到钱笑身上那明显是依依的粉色小裙子时,顿时笑的花枝乱颤。

不仅幸灾乐祸的拍了两张照,更是发给了丈夫,还发了条语音过去:

“我之前就说咱儿子要是女生肯定很好看吧,你当时还不信,现在信了吧?”

“妈!”

钱笑委屈极了,他这一下午成了阮岚的芭比娃娃,换了几十套衣服。

这份折磨简直让他欲哭无泪!

您儿子受到了侮辱哇,您居然还能笑出声?这肯定不是亲妈!

徐来这时候有些心疼钱小子了,求这娃现在的心理阴影面积。

“对不起儿子,妈实在是忍不住。”

洛初憋笑道:“哎呀,这么一看还蛮合身的。”

说着又拍了两张照片,还道:“儿子,捏起裙摆跳起来,让妈发个朋友圈。”

“……”

钱笑彻底陷入自闭。

唯一让他觉得稍微温暖些的,大概是依依姐的安慰吧。

“钱笑,你穿裙子比我好看多了。”

徐依依拍拍钱笑的肩膀,认真道:“以后我让麻麻给我买两套裙子,给你留一件。”

钱笑感动无比。

瞧瞧。

这就是大姐大!

无时无刻都在惦记着他,不像无良的阮岚小姨跟亲妈,简直是过分!

“谢谢依依姐。”

钱笑开口道:“不过让阮棠阿姨给我买男款就好,别买裙子。最好是买情侣儿童装。”

然后钱笑就被徐来拎着脖子丢出了门外。

我是让你来安慰我闺女的。

不是让你来泡我闺女的!

下山的路上,洛初似笑非笑道:“儿子,你是不是喜欢依依啊。”

“我最喜欢大姐大了!”钱笑回道。

不等洛初继续问,就听钱笑接着道:“我还喜欢爸爸跟妈妈,徐叔叔跟阮岚阿姨虽然总欺负我,但我也喜欢他们。”

呃。

我想问的不是这种喜欢……

这句话洛初没说出口,而是摸摸儿子的头,道:“所以你要变得更优秀,才能一直陪伴在依依身边哦。”

“比如做什么会更优秀?”钱笑一脸迷糊道。

“比如从吃饭不剩饭开始,然后按时上补习班,再听妈妈的话。先这些吧,等想到其他的我再补充。”

“嗯!”

钱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洛初并不知道,她这简单的一句话,在钱笑心中留下了怎样的种子。

更不知道。

儿子这一嗯,就是一辈子。

……

……

晚上。

吃过晚饭。

徐来搂着老婆躺在床上,犹豫再三还是将依依跟其他小朋友打架的事情说了出来。

虽然依依再三叮嘱不要跟阮棠说,怕麻麻生气担心,可徐来认为还是要讲。

阮棠果然气到不行,用力拍着枕头:“那个女人凭什么骂咱闺女!别让我遇到她,否则——”

“否则什么?”徐来问道。

“否则我非骂死她!”

“……你还会骂人?”

徐来震惊了,像是发现新大陆。从来到地球开始,徐来近乎从未听过阮棠说过脏话。

“当然会了。”

阮棠迟疑道:“滚算吧?”

“勉强算。”

“我还会其他的,嗯……”

嗯了半天,阮棠也说不出第二句,她最终郁闷道:“下次遇到你替我骂。”

“行。”

徐来笑道:“咱妹妹扇了人一耳光,她们也跪下道歉了,别生气了,睡觉吧。”

阮棠点点头。

在徐来怀里翻来覆去,找到最舒服的睡姿才闭上那双美眸。

很快呼吸无比均匀起来。

为阮棠盖好被子,徐来继续开始编织婚纱。

接下来日子每天都很平淡,也很温馨。

一晃就到了沿海十三城每十年一度的大日子——过海庙!

最近一段时间,海庙岛上拉起了各种横幅,商业气息十分的浓郁。

来自于五湖四海的摊贩们都来摆摊,岛上的商业街可谓是人满为患。

不论本地人,还是外地游客都想要凑个热闹。

尤其是每日夜晚时为时六十分钟的烟火宴会,更是吸引了无数情侣来观赏。

距离过海庙正式开始只剩下最后十几个小时。

阮棠晚上也带着依依来看烟花,五光十色漫天璀璨,让不少路人与情侣纷纷惊叹。

徐来趁着烟花升空的瞬间,不由搂住老婆大人的香肩。

阮棠不仅没有躲避或者推开徐来,反倒是向他的怀里靠了靠。

这个小动作落在小姨子阮岚眼中……

她瞬间酸了。

“可恶,我都说要在家看动漫了,非要带我出来看烟花。”

阮岚郁闷无比。

她算是明白了,姐姐与姐夫是摆明把她骗出来看孩子,他们两个才能玩的开心。

关键把她坑出来看孩子也就算了,还喂了她一路狗粮……

现在都流行把单身狗从家里骗出来杀了吗?

“有朝一日刀在手,杀尽天下情侣狗!”

阮岚酸溜溜道:“我的那个他,你在哪儿?你再不出现,我就……”

后面的话没说完。

阮岚在人群中忽然看到两道熟悉的身影,一道是她的好闺蜜于小小,另外一道——

那不是东梨大学武术社的社长胡彦杰吗?

“嘶!”

阮岚突然震惊想到,那天小小似乎是替代她去赴约,打算解释清楚赌约不作数的事情。

难道这两个人真的就在一起了?

心中没有丝毫异样,反倒是兴奋不已的跑过去,一拍于小小的肩膀,笑眯眯道:“你这老女人终于有人要了!”